叶柏成:烟火中的心跳 ——浅议付调娥散文
来源:旅游文化网 | 作者: 叶柏成 | 发布时间: 2025-02-11 | 333 次浏览 | 分享到:

大约在2023年的时候,从紫阳县作家协会主办的紫阳文艺公众号陆续推出的农民写作者付调娥的散文,闲暇无事,就漫不经心地看了几篇,不觉眼前一亮,于是付调娥的散文进入了我的阅读视野。

她行文自然晓畅,如行云流水,文字带着泱泱水汽,鲜润可人。每篇文章给人带来扑面而来浓郁的乡土气息,那飘逸的炊烟,明明灭灭的烟火,浓酽的乡愁中,那激荡怦然的心跳,那逼人的灵气,无不昭示着一个本土作家所独有的驾驭文字,巧手灵动,铺展字词的娴熟与沉稳。

直观的说,付调娥的散文风格,带着七分的质朴和三分的雅致。

从她的谋篇布局,对文字的调兵遣将,词语组合,几乎看不出生手斧凿的痕迹,也找不到用力过猛,造成的文字“硬伤”。付调娥笔下的文字,几乎与她当前出生于七十年代的年龄不太吻合。她在文章中熟练运用的文字,文字组成的语言山泉、小溪、河流;花香、鸟鸣、日月星辰等,都有了崭新的拓展,赋予了崭新的涵义。她的文字不老套,不呆板,时不时涌荡出后现代的文学元素,这不得不叫人青眼相加,这是一个走向成熟作家所必备的资质与天赋啊。不管别人对她这位朴实无华的乡村女性业余作家是怎样看待的,认不认同我的观点,窃以为,我对她的认识是较为准确的。

尽管,我们私下里从来没有交流和长谈过,认识她,完全是通过她发表在紫阳文艺公众号的一篇篇文字。因为文学,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用一句唐诗来说,这叫做“海内存知己,天涯如比邻。”吧?

付调娥笔下的散文,是熟悉而亲切的乡土散文。她笔下的素雅质朴的文章,大抵都是为生养育她,养育她的家乡而纵情挥毫的。她写《铁鞭溪旧事》,写《庙里的学校》《再登高峰殿》《幽幽任河》无不打上对血浓于水的乡村,深深的烙印;对家乡流露出深情的眷恋与缱绻惆怅和淡淡的忧伤。故而,跳跃在她笔尖的文字,都是亲切而烂熟一心的刻骨记忆。但在这些记录陈年旧事的文字里,作者摆脱了记叙往事用旧的框架,她写出了自己别具一格的观感与内蕴。激起了读者阅读下去的浓厚兴趣,叫人不疲累,不厌倦,轻松徜徉,偶有所得。

譬如她写《铁鞭溪旧事》开篇寥寥数语就写出了八百里任河的飞扬神采,写铁鞭溪的传说短而精炼,不拥堵,给读者没有留下营养不良的痕迹。特别是作者写喜欢安静的幺爷生活习性,一个看得像宝贝似的,分不清颜色的搪瓷茶缸;一个爱吃火烧馍与制作火烧馍的诀窍,你不得不感叹,作者对生活观察的能力如此精细。作者在《再登高峰殿》的这篇文章里有这样的文字:“令我感兴趣的是墙壁上的各种彩绘,幼年时来此尽管颜色褪得七零八落,仍觉得它是那么美丽夺目,仙女们脚踏七彩祥云,端庄秀丽、飘逸的衣带随风飞舞,使这座超乎寻常的宏伟建筑透露出一种特有的神圣和庄严。。。如今,只见裸露的石头墙壁宛如一排排受损的槽牙,那些栩栩如生的彩画已无影无踪。。。。。。”通过前后两种文字的对比描写,我们可以体悟出作者对高峰殿过去辉煌与庄严的祭奠,对现在衰败的高峰殿的惋惜!透过文本,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对家乡一事一物的真情流露。

著名评论家谢有顺在著作《散文的心事》里说“散文最大的敌人是虚伪和作态。没有了自然、真心、散漫和松弛的话语风度,散文的神髓便已不在。”的确,对散文写作要赋予真情真心,要讲究亲切自然。在这一点上,付调娥笔下的散文是真心自然真性情的。无论是她的散文《幽幽任河》《怀念凉桥》我们都可以清晰明了地看到作者,跳跃在烟火中的一颗赤诚之心;一股流淌在字里行间的浓情蜜意。

老实说,在小小的紫阳山城里,对于女性写作者的印象深刻的除了杨世芳、周晓云之外,我的阅读视域并不算开阔,曾经读了人民日报杨世芳一千多字的《浆巴馍》我看了好几遍,一连兴奋了好几个晚上,后来又在安康日报上读了她的《美水》《水系》更是爱不释手。周晓云的诗集《童话小屋》中那首诗歌《老城门》,曾经引爆了我创作诗歌的导火索。后来对本县的女性创作者虽有关注,但令我心头一震的文字太少了,付调娥算一个,叶佩算一个。她们都有自己的文字特点与不雷同,不复制,卓然而立的行文风范,这让人欣慰而倍受鼓舞。在她们的笔下我看到了散文的真诚,看到了散文的情真意切。

付调娥的散文在自然流露着自己的真情真意之外,她对生活小节的捕捉,并巧妙利用这些小节来烘托人物形象,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譬如她在散文《诀别》中有这样哀婉悲伤的文字:“我迈进门去,用心打量灵堂,空旷、孤独、宁谧;灵柩被褚红色的绒布覆盖,一豆油灯在下面闪烁,临墙的花圈冷漠地注视虚空,透过后门依稀可见远处逶迤蜿蜒的山脉和星罗棋布的农舍,此时还不到中午,晨雾在山野间弥漫,快速滚过一道道沟壑,蒙住树梢的影子,房屋的轮廓,大肆张扬一番,旋即扑向草丛沉入地底。这时,柔和的阳光爬上栏杆,在门外探头探脑,像躲避灾难一样不肯向内移动半分。。。。。。”阅读这段文字,我们可以通过作者对生活小节的勾勒,对晨雾朦胧,天气冷清而虚空的景物描绘,烘托出作者对亡者那一份沉甸甸的,铅块一般的哀悼,对生命无常的悲悯与无奈。

读付调娥的散文,从她长长短短的文字当中,我们看到了一位乡村女性写作者比较扎实的写作功夫,她的文字分寸拿捏得细致而准确。如果作者心无旁骛,读写结合,观古今名著,写时代文章,假以时日,我相信她会独上高楼,一览散文的百花园,处处都有付氏的笔墨留香,雅韵留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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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成,笔名陕南瘦竹,60后,陕西省紫阳县人。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协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评论家协会会员,河南文学签约作家。文学作品及艺术评论散见于《星星》《诗选刊》《散文诗》《牡丹》《青年文学家》《散文选刊原创版》《名家名作》《海外文摘》等报刊,多次荣获省市县奖励。著有小说集《听左手与右手讲故事》和诗集《雨弦风笛》《心灵演奏》,诗歌入选《长安风诗歌十人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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